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郎朗再攀“音乐的珠穆朗玛峰”,即将开启全国

“今天的天气可能预示着要刮起‘郎朗风暴'。”著名钢琴家郎朗的开场白带着一贯的幽默。3月15日下午,在北京东苑戏楼,郎朗公布了即将于长沙、常州、郑州等15个城市的保利院线开展巡演的计划。

巡演的曲目巴赫《哥德堡变奏曲》是郎朗这两年音乐历程中的高频词汇。去年三月,自妻子吉娜的家乡威斯巴登开始,郎朗带着《哥德堡变奏曲》开启了全球巡演。疫情之下,巡演历经波折,但依然去了巴赫长眠的莱比锡圣托马斯教堂以及深圳、北京等国内城市。九月,郎朗正式发行了《哥德堡变奏曲》专辑,收录有现场实况和录音室两个版本。

对于《哥德堡变奏曲》,郎朗的“敬畏”始终流露在字里行间。这部作品诞生于巴赫晚年,全曲共32段,包含首尾呼应的“咏叹调主题”和30段变幻莫测的“变奏曲”,结构恢弘,有人将它称为“音乐的珠穆朗玛峰”。

但这份敬畏之情,来得有些后知后觉。年少时代,郎朗更偏爱肖邦、柴可夫斯基等以旋律性闻名的作曲家,直到看了古尔德大师弹奏的《哥德堡变奏曲》,心就动了,才意识到巴赫的伟大。“什么时候我也能弹《哥德堡变奏曲》呢?”郎朗畅想着。从10岁起,他就开始练习《哥德堡变奏曲》。

1999年,17岁的郎朗迎来了成名之夜。在芝加哥“拉维尼亚音乐节”明星演奏会上,他戏剧性地替补安德鲁·瓦兹,与芝加哥交响乐团合作了柴可夫斯基《第一钢琴协奏曲》,轰动了整个乐坛。当晚,余兴未尽的人们离开聚会回到音乐厅,在斯特恩、艾森巴赫等大师的见证下,“有点飘了”的郎朗没多做准备,从头到尾弹了一遍《哥德堡变奏曲》,九十多分钟下来,竟然一个错没出,惊讶的大师们纷纷给予他肯定,“那一瞬间,我就告诉自己,将来一定要录制《哥德堡变奏曲》。”但此后,从十几岁到步入而立之年,录制计划却多次搁浅,“每次想录,每次都打退堂鼓。”郎朗听过很多前辈演绎的版本,越听越害怕,他总觉得时机未到。

2017年,因为练琴强度过大,郎朗的左手患上了腱鞘炎,他不得不暂停演出,休息了一年零三个月。“我听到了很多让人受伤的声音,也看到了世界的另一面。”那段时间里,郎朗难得静了下来。如今,快三年过去,这依旧是他不太愿意回想的一段往事。人生的波折也在反哺他的琴声。《哥德堡变奏曲》第25变奏“黑珍珠”是郎朗认为最难演绎的一段,“一直向下坠,直到‘至暗时刻'。”在低谷中走过一遭后,郎朗的演绎显然更加自如。他也想借《哥德堡变奏曲》突破对演奏家风格的成见:“很理性的钢琴家,就不能很感性;巴赫弹得很好的人,拉赫玛尼诺夫就弹不好。”郎朗不愿被约束,“艺术家就是要有冒险精神,35岁不是中年危机,不是瓶颈时代,我希望自己每年都有新的提升。”

成功举办了去年的几场巡演后,郎朗对接下来的行程有了更多信心,而之所以选择这15个城市,也是想把纯粹的、“只用钢琴说话”的独奏音乐会带给更多需要它的人。《哥德堡变奏曲》原本是巴赫为饱受失眠困扰的开赛林克伯爵而作的,疫情还未完全结束的当下,它的疗愈作用将抚慰更多的心灵。

一直以来,郎朗都在音乐公益上投入了大量精力。巡演行程的发布会,同时也变成了一场生动的大师课,他亲自指点来自北京第二实验小学平谷分校的郭冠伊同学提高琴技。“想象一下你是怎么唱歌的”“再来几个渐强渐弱”……简单几句提醒,一首原本平淡机械的曲子就变得错落有致。郎朗呼吁更多有影响力的音乐家走进校园,去真正了解而非臆想孩子们需要什么。“用小朋友能理解的话去和他们交流”,是郎朗为当下音乐教育分享的建议之一。